一叶落·泪眼注评解

泪眼注,临当去,此时欲住已难住。下楼复上楼,楼头风吹雨。风吹雨,草草离人语。

朱葬尊的词作对清代词坛的影响很大,他提出的“清空”“醇雅”等诗歌理念,一改明词之弊端,形成自己精巧工整的独特风格。这首小令写恋人分别时的情景,语言平易清新,情思婉转缠绵,可谓“道尽离人泪”。

词作开篇,作者用“泪眼注”三字,紧紧攫住了读者的情绪,令人不由产生疑问:是为了何人、何事,又是谁的眼泪如雨倾注呢?继续读下去,方恍然明了,原来是因为“临当去”,不是将要去,也不是已离去,而是此时此刻正在道别!是啊,无论是将远走的人,还是送行的人,这是最难控制眼泪的时刻,且正是“此时欲住已难住”。这一句一语双关,似是在补充前两句,言泪水难以止歇,又似在说离人已无法留住。

“下楼复上楼”,简洁明了地勾画出了送别的过程,读者似乎也随着这两个动作,将自己代入词中主人公送别的步履中。而“楼头风吹雨”的环境描写,以及“风吹雨”三字的反复渲染,更为这幅临别画面平添了几许凄凉,几许无奈。

然而,在这难舍难分、伤心断肠的时刻,临别的恋人却不能尽诉痴情,说出心底的千言万语,反而是“草草离人语”。末句中的这“草草”二字,与起句的直击人心不同,颇含深意:是行程太急,所以只能匆匆道别呢,还是两人春恋太深,才产生时间太快的错觉呢?抑或只是形容这时的心情太乱以致言语无章法呢………作者运用含蓄的笔法,留下了许多想象的余地,予人意犹未尽、余韵悠长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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