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志·卷三十二》

  五行三

  《五行传》曰:“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谓火 失其性而为灾也。又曰:“视之不明,是谓不哲。厥咎舒,厥罚恆燠,厥极疾。时 则有草妖,时则有裸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疴,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 沴火。”裸虫,刘歆传以为羽虫。

  火不炎上: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灾。初,帝为平原王,纳河南虞氏为妃。及即位, 不以为后,更立典虞车工卒毛嘉女,是为悼皇后。后本仄微,非所宜升。以妾为妻 之罚也。魏明帝青龙元年六月,洛阳宫鞠室灾。二年四月,崇华殿灾,延于南阁。 缮复之。至三年七月,此殿又灾。帝问高堂隆:“此何咎也?于礼宁有祈禳之义乎?” 对曰:“夫灾变之发,皆所以明教诫也。唯率礼修德,可以胜之。《易传》曰: ‘上不俭,下不节,孽火烧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此人君苟饰 宫室,不知百姓空竭,故天应之以旱,火从高殿起也。案旧占,灾火之发,皆以台 榭宫室为诫。今宜罢散民役,务从节约,清扫所灾之处,不敢于此有所营造。莆 嘉禾,必生此地,以报陛下虔恭之德。”不从。遂复崇华殿,改曰九龙。以郡国前 后言龙见者九,故以为名。多弃法度,疲民逞欲,以妾为妻之应也。

  吴孙亮建兴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门灾;改作端门,又灾内殿。案《春秋》鲁雉 门及两观灾,董仲舒以为天意欲使定公诛季氏,若曰去其高显而奢僭者也。汉武帝 世,辽东高庙灾,其说又同。今此与二事颇类也。且门者,号令所出;殿者,听政 之所。是时诸恪属秉政,而矜慢放肆;孙峻总禁旅,而险害终著。武昌,孙氏尊号 所始,天戒若曰,宜除其贵耍之首者。恪果丧众殄民,峻授政于綝,綝废亮也。或 曰孙权毁彻武昌,以增太初宫,诸葛恪有迁都意,更起门殿,事非时宜,故见灾也。 京房《易传》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烧宫。”吴孙亮太平元年二月朔,建业火。 人火之也。是秋,孙綝始秉政,矫以亮诏杀吕据、滕胤。明年,又辄杀硃异。弃法 律、逐功臣之罚也。

  吴孙休永安五年二月,白虎门北楼灾。六年十月,石头小城火,烧西南百八十 丈。是时嬖人张布专擅国势,多行无礼,而韦昭、盛冲终斥不用,兼遣察战等为使, 惊扰州郡,致使交趾反乱。是其咎也。

  吴孙皓建衡二年三月,大火,烧万余家,死者七百人。案《春秋》,齐火,刘 向以为桓公好内,听女口,妻妾数更之罚也。皓制令诡暴,荡弃法度,劳臣名士, 诛斥甚众。后宫万余,女谒数行,其中隆宠佩皇后玺者又多矣。故有大火。

  晋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丑,震灾西阁、楚王所止坊,及临商观窗。十年四月癸 丑,崇贤殿灾。十月庚辰,含章鞠室、修成堂前庑、内坊东屋、辉章殿南阁火。时 有上书者曰:“汉王氏五侯兄弟迭任,今杨氏三公并在大位,天变屡见,窃为陛下 忧之。”杨珧由是乞退。是时帝纳冯紞之间,废张华之功;听杨骏之谗,离卫瓘之 宠。此逐功臣之罚也。明年,宫车晏驾。其后楚王承窃发之旨,戮害二公,身亦不 免。震灾其坊,又天意乎!

  晋惠帝元康五年闰月庚寅,武库火。张华疑有乱,先固守,然后救灾。是以累 代异宝,王莽头,孔子履,汉高断白蛇剑及二百万人器械,一时荡尽。是后愍怀见 杀,杀太子之罚也。天戒若曰,夫设险击柝,所以固其国;储积戎器,所以戒不虞。 今冢嗣将倾,社稷将泯,禁兵无所复施,皇旅又将谁卫!帝后不悟,终丧四海,是 其应也。张华、阎纂皆曰,武库火而氐、羌反,太子见废,则四海可知矣。元康八 年十一月,高原陵火。是时贾后凶恣,贾谧擅朝,恶积罪稔,宜见诛绝。天戒若曰, 臣妾之不可者,虽亲贵莫比,犹宜忍而诛之,如吾燔高原陵也。帝既眊弱,而张华 又不纳裴頠、刘卞之谋,故后遂与谧诬杀太子也。干宝云:“高原陵火,太子废, 其应也。汉武帝世,高园便殿火,董仲舒对与此占同。”

  晋惠帝永康元年,帝纳皇后羊氏。后将入宫,衣中忽有火,众咸怪之。太安二 年,后父玄之以成都之逼,忧死。永兴元年,成都遂废后,处之金墉城,而杀其叔 父同之。是后还立,立而复废者四,又诏赐死,荀籓表全之。虽末还在位,然忧逼 折辱,终古未闻。此孽火之应。晋惠帝永兴二年七月甲午,尚书诸曹火,延崇礼闼 及阁道。夫百揆王化之本,王者弃法律之应也。清河王覃入为晋嗣,不终于位,又 杀太子之罚也。

  晋孝怀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阳火,死者三千余人。是时王如自号大将军、司 雍二州牧,众四五万,攻略郡县,以为己邑。都督力屈,婴城自守,贼遂攻逼襄阳。 此下陵上,阳失节,火灾出也。

  晋元帝太兴中,王敦镇武昌。武昌火起,兴众救之。救于此而发于彼,东西南 北数十处俱应,数日不绝。班固所谓滥炎妄起,虽兴师不能救之之谓也。干宝曰: “此臣而君行,亢阳失节之灾也。”晋元帝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都大火。三月, 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火,烧七千余家,死者万五千人。

  晋明帝太宁元年正月,京都火。是时王敦威侮朝廷,多行无礼,内外臣下,咸 怀怨毒。极阴生阳,故有火灾。与董仲舒说《春秋》陈火同事也。

  晋穆帝永和五年六月,震灾石虎太武殿及两厢、端门,光烂照天,金石皆尽, 火月余乃灭。是年四月,石虎死矣。其后胡遂灭亡。

  晋海西太和中,郗愔为会稽。六月,大旱灾,火烧数千家,延及山阴仓米数百 万斛。炎烟蔽天,不可扑灭。

  晋孝武帝宁康元年三月,京都风,火大起。是时桓温入朝,志在陵上;少主践 位,人怀忧恐。此与太宁火同事。晋孝武帝太元十年正月,立国子学。学生多顽嚚, 因风放火,焚房百余间。是后考课不厉,赏黜无章,有育才之名,无收贤之实。 《书》云:“知人则哲。”此不哲之罚先兆也。太元十三年十二月乙未,延贤堂灾。 丙申,螽斯、则百堂及客馆、骠骑库皆灾。于时朝多弊政,衰陵日兆。不哲之罚, 皆有象类。主相不悟,终至乱亡云。

  晋安帝隆安二年三月,龙舟二乘灾。是水沴火也。晋安帝元兴元年八月庚子, 尚书下舍曹火。元兴三年,卢循攻略广州,刺史吴隐之闭城固守。是年十月壬戌夜, 大火起。时民人避寇,盈满城内。隐之惧有应贼,但务严兵,不先救火,由是府舍 焚烧荡尽,死者万余人,因遂散溃,悉为贼擒。殆与襄阳火同占也。

  晋安帝义熙四年七月丁酉,尚书殿中吏部曹火。义熙十一年,京都所在大行火 灾,吴界尤甚。火防甚峻,犹自不绝。王弘时为吴郡,白日在听事上,见天上有一 赤物下,状如信幡,径集路南人家屋上,火即复大发。弘知天为之灾,不罪火主。

  宋文帝元嘉五年正月戊子,京邑大火。元嘉七年十二月乙亥,京邑火,延烧太 社北墙。元嘉二十九年三月壬午,京邑大火,风雷甚壮。

  后废帝元徽三年正月己巳,京邑大火。元徽三年三月戊辰,京邑大火,烧二岸 数千家。

  恆燠:

  庶征之恆燠,刘向、班固以冬亡冰及霜不杀草应之。京房《易传》又曰:“夏 则暑杀人,冬则物华实。”

  吴孙亮建兴元年九月,桃李华。孙权世,政烦赋重,民雕于役。是时诸葛恪始 辅政,息校官,原逋责,除关梁,崇宽厚。此舒缓之应也。一说桃李寒华为草妖, 或属华孽。

  魏元帝景元三年十月,桃李华。自高贵弑死之后,晋文王深树恩德,事崇优缓, 此其应也。

  晋穆帝永和九年十二月,桃李华。是时简文辅政,事多弛略,舒缓之应也。

  宋顺帝升明元年十月,于潜桃、李、柰结实。

  草妖: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魏武帝在洛阳,将起建始殿,伐濯龙祠树而血出; 又掘徙梨,根伤亦血出。帝恶之,遂寝疾,是月崩。盖草妖,又赤祥也。是岁,魏 文帝黄初元年也。

  吴孙亮五凤元年六月,交趾稗草化为稻。昔三苗将亡,五谷变种。此草妖也。 其后亮废。

  蜀刘禅景耀五年,宫中大树无故自折。谯周忧之,无所与之言,乃书柱曰: “众而大,其之会,具而授,若何复。”言曹者众也;魏者大也。众而大,天下其 当会也;具而授,如何复有立者乎。蜀果亡,如周言。此草妖也。

  吴孙皓天玺元年,吴郡临平湖自汉末秽塞,是时一夕忽开除无草。长老相传, 此湖塞,天下乱;此湖开,天下平。吴寻亡,而九服为一。吴孙皓天纪三年八月, 建业有鬼目菜生工黄狗家,依缘枣树,长丈余,茎广四寸,厚三分。又有荬菜生工 吴平家,高四尺,如枇杷形,上圆径一尺八寸,下茎广五寸,两边生叶绿色。东观 案图,名鬼目作芝草,荬菜作平虑。遂以狗为侍芝郎,平为平虑郎,皆银印青绶。 干宝曰:“明年晋平吴,王浚止船,正得平渚,姓名显然,指事之征也。黄狗者, 吴以土运承汉,故初有黄龙之瑞,及其季年,而有鬼目之妖,托黄狗之家,黄称不 改,而贵贱大殊。天道精微之应也。”

  晋惠帝元康二年春,巴西郡界竹生花,紫色,结实如麦,外皮青,中赤白,味 甘。元康九年六月庚子,有桑生东宫西厢,日长尺余;甲辰,枯死。此与殷太戊同 妖。太子不能悟,故至废戮也。班固称“野木生朝而暴长,小人将暴居大臣之位, 危亡国家,象朝将为墟也”。是后孙秀、张林寻用事,遂至大乱。

  晋惠帝永康元年四月丁巳,立皇孙臧为皇太孙。五月甲子,就东宫。桑又生于 西厢。明年,赵伦篡位,鸩杀臧。此与愍怀同妖也。永康元年四月,壮武国有桑化 为柏。是月,张华遇害。

  晋孝怀帝永嘉三年冬,项县桑树有声如解材,民谓之桑林哭。案刘向说,桑者 丧也,又为哭声,不祥之甚。是时京师虚弱,胡寇交逼,司马越无卫上国之心。四 年冬,委而南出,至五年春,薨于此城。石勒邀其众,围而射之,王公以下至庶人, 死者十余万人,又剖越棺焚其尸。是败也,中原无所请命,洛京寻没。桑哭之应也。

  永嘉六年五月,无锡县有四株茱萸树,相樛而生,状若连理。先是,郭景纯筮 延陵偃鼠,遇《临》之《益》,曰:“后当复有妖树生,若瑞而非,辛螫之木也。 傥有此,东南数百里必有作逆者。”其后徐馥作乱。此草妖也,郭以为木不曲直。 永嘉六年七月,豫章郡有樟树久枯,是月忽更荣茂,与昌邑枯社复生同占。怀帝不 终其祚,元帝由支族兴之应也。

  晋明帝太宁元年九月,会稽剡县木生如人面。是后王敦称兵作逆,祸败无成。 汉哀、灵之世,并有此妖,而人貌备具,故其祸亦大。今此但人面而已,故其变亦 轻。

  晋成帝咸和六年五月癸亥,曲阿有柳树倒地六载,是月忽复起生。咸和九年五 月甲戌,吴雄家有死榆树,是日因风雨起生。与汉上林断柳起生同象。初,康帝为 吴王,于时虽改封琅邪,而犹食吴郡为邑。是帝越正体飨国之象也。曲阿先亦吴地, 象见吴邑雄舍,又天意也。

  晋哀帝兴宁三年五月癸卯,庐陵西昌县修明家有死栗树,是日忽起生。时孝武 年四岁,而简文居蕃,四海宅心。及得位垂统,则祚隆孝武。识者窃曰,西昌修明 之祥,帝讳实应之矣。是与汉宣帝颇同象也。

  晋海西太和元年,凉州杨树生松。天戒若曰,松不改柯易叶,杨者柔脆之木, 此永久之业,将集危亡之地。是后张天锡降氐。

  晋孝武太元十四年六月,建宁同乐县枯木断折,忽然自立相属。京房《易传》 曰:“弃正作淫,厥妖木断自属。妃后有专,木仆反立。”是时治道方僻,多失其 正。其后张夫人专宠,及帝崩,兆庶归咎张氏焉。

  晋安帝元兴三年,荆、江二界生竹实如麦。晋安帝义熙二年九月,扬州营扬武 将军营士陈盖家有苦荬菜,茎高四尺六寸,广三尺二寸。此殆与吴终同象也。义熙 中,宫城上御道左右皆生蒺藜,草妖也。蒺藜有刺,不可践而行,生宫墙及驰道, 天戒若曰,人君拱默不能听政,虽居宸极,犹若空宫;虽有御道,未尝驰骋,皆生 蒺藜若空废也。义熙八年,太社生薰树于坛侧。薰于文尚黑,宋水德将王之符也。

  羽虫之孽:

  魏文帝黄初四年五月,有鹈鹕鸟集灵芝池。案刘向说,此羽虫之孽,又青祥也。 诏曰:“此诗人所谓污泽者也。《曹诗》刺恭公远君子,近小人。今岂有贤智之士, 处于下位,否则斯鸟胡为而至哉?其博举天下俊德茂才,独行君子,以答曹人之刺。” 于是杨彪、管宁之徒,咸见荐举。此谓睹妖知惧者也。虽然不能优容亮直,而多溺 偏私矣。京房《易传》曰:“辟退有德,厥妖水鸟集于国井。”黄初末,宫中有生 鹰,口爪俱赤。此与商纣、宋隐同象。

  景初元年,又有生钜彀于卫国涓桃里李盖家,形若鹰,吻似燕。案刘向说,此 羽虫之孽,又赤眚也。高堂隆曰:“此魏室之大异,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之内。” 其后晋宣王起,遂有魏室。

  汉献帝建安二十三年,秃鹙鸟集鄴宫文昌殿后池。明年,魏武王薨。

  魏文帝黄初三年,又集雒阳芳林园池。七年,又集。其夏,文帝崩。景初末, 又集芳林园池。前世再至,辄有大丧,帝恶之。其年,明帝崩。

  蜀刘禅建兴九年十月,江阳至江州有鸟从江南飞渡江北,不能达,堕水死者以 千余。是时诸葛亮连年动众,志吞中夏,而终死渭南,所图不遂。又诸将分争,颇 丧徒旅。鸟北飞不能达,堕水死者,皆有其象也。亮竟不能过渭,又其应乎!此与 汉、楚国乌斗堕泗水粗类矣。

  魏明帝青龙三年,戴頠巢钜鹿人张臶家。臶博学有高节,不应袁绍、高干之命, 魏太祖辟亦不至,优游嘉遁,门徒数百,太守王肃雅敬焉。时年百余岁,谓门人曰: “戴頠阳鸟,而巢于门阴,此凶祥也。”乃援琴歌咏,作诗一首,旬日而卒。按占, 羽虫之孽也。魏明帝景初元年,陵霄阁始构,有鹊巢其上。鹊体白黑杂色。此羽虫 之孽,又白黑祥也。帝以问高堂隆,对曰:“《诗》云:‘惟鹊有巢,惟鸠居之。’ 今兴起宫室,而鹊来巢,此宫室未成,身不得居之之象。天意若曰,宫室未成,将 有它姓制御之,不可不深虑。”于是帝改容动色。

  吴孙权赤乌十二年四月,有两乌衔鹊堕东馆。权使领丞相硃据燎鹊以祭。案刘 歆说,此羽虫之孽,又黑祥也。视不明,听不聪之罚也。是时权意溢德衰,信谗好 杀,二子将危,将相俱殆。睹妖不悟,加之以燎,昧道之甚者也。明年,太子和废, 鲁王霸赐死,硃据左迁,陆议忧卒,是其应也。东馆,典教之府;鹊堕东馆,又天 意乎!

  吴孙权太元二年正月,封前太子和为南阳王,遣之长沙。有鹊巢其帆樯。和故 宫僚闻之,皆忧惨,以为樯末倾危,非久安之象。是后果不得其死。

  吴孙亮建兴二年十一月,大鸟五见于春申。吴人以为凤凰,明年,改元为五凤。 汉桓帝时,有五色大鸟。司马彪云:“政治衰缺,无以致凤,乃羽虫孽耳。”孙亮 未有德政,孙峻骄暴方甚,此与桓帝同事也。案《瑞应图》,大鸟似凤而为孽者非 一,疑皆是也。吴孙皓建衡三年,西苑言凤凰集,以之改元。义同于亮。

  晋武帝泰始四年八月,翟雉飞上阊阖门。赵伦既篡,洛阳得异鸟,莫能名。伦 使人持出,周旋城邑匝以问人。积日,宫西有小兒见之,逆自言曰:“服留鸟翳。” 持者即还白伦。伦使更求小兒。至,又见之,将入宫,密笼鸟,闭兒户中。明日视, 悉不见。此羽虫之孽,又妖之甚者也。

  赵伦篡位,有鹑入太极殿,雉集东堂。按太极、东堂,皆朝享听政之所。而鹑、 雉同日集之者,天意若曰,不当居此位也。《诗》云“鹊之疆疆,鹑之奔奔。人之 无良,我以为君。”其此之谓乎!昔殷宗感雉雊,惧而修德;伦睹二物,曾不知戒, 故至灭亡也。

  晋孝怀帝永嘉元年二月,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 者止焉。此羽虫之孽,又黑白祥也。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地也。白者 金色,苍为胡象,其可尽言乎。”是后刘渊、石勒相继擅华,怀、愍二帝沦灭非所。 晋孝怀帝世,周家有鹅在笼中,而头断笼外。亡后家诛。

  晋明帝太宁三年八月庚戌,有鸟二,苍黑色,翼广一丈四尺。其一集司徒府, 射而杀之;其一集市北家人舍,亦获焉。此羽虫之孽,又黑祥也。闰月戊子,帝崩。 后有苏峻、祖约之乱。

  晋成帝咸和二年正月,有五鸥鸟集殿庭。此又白祥也。是时庾亮苟违众谋,将 召苏峻,有言不从之咎,故白祥先见也。三年二月,峻果作乱,宫室焚毁,化为污 莱,其应也。晋成帝咸康八年七月,白鹭集殿屋。是时康帝始即位,此不永之祥也。 后涉再期而帝崩。刘向曰:“野鸟入处,宫室将空。”张瓘在凉州正朝,放隹雀诸 鸟,出手便死;左右放者悉飞去。

  晋孝武帝太元十六年正月,鹊巢太极东头鸱尾,又巢国子学堂西头。十八年, 东宫始成。十九年正月,鹊又巢其西门。此殆与魏景初同占。学堂,风教所聚;西 门,金行之祥也。

  晋安帝义熙三年,龙骧将军硃猗戍寿阳。婢炊饭,忽有群乌集灶,竞来啄啖, 婢驱逐不去。有猎狗咋杀乌鹊,余者因共啄狗即死,又啖其肉,唯余骨存。五年六 月,猗死。

  宋武帝永初三年,临轩拜徐羡之为司空,百僚陪位,有二野鹳集太极鸱尾鸣呼。

  少帝景平二年春,鹳巢太庙西鸱尾,驱去复还。

  文帝元嘉二年春,有江鸥鸟数百,集太极殿前小阶内。明年,诛徐羡之等。

  羊祸:

  晋成帝咸和二年五月,司徒王导厩,羊生无后足。此羊祸也。京房《易传》曰: “足少者,下不胜任也。”明年,苏峻入京都,导与成帝俱幽石头,仅乃免身。是 其应也。

  宋孝武帝大明七年,永平郡献三角羊。羊祸也。

  赤眚赤祥:

  公孙渊时,襄平北市生肉,长围各数尺,有头目口喙,无手足,而动摇。此赤 眚也。占曰:“有形不成,有体无声,其国灭亡。”渊寻为魏所诛。

  吴戍将邓嘉杀猪祠神,治毕县之,忽见一人头往食肉。嘉引弓射中之,咋咋作 声,绕屋三日。近赤祥也。后人白嘉谋北叛,阖门被诛。京房《易妖》曰:“山见 葆,江于邑,邑有兵,状如人头赤色。”吴诸葛恪将见诛,盥洗水血臭;侍者授衣, 衣亦臭。此近赤祥也。

  晋武帝太康七年十一月,河阴有赤雪二顷。此赤祥也。后涉四载而帝崩,王宫 遂乱。

  晋惠帝元康五年三月,吕县有流血,东西百余步。此赤祥也。元康末,穷凶极 乱,僵尸流血之应也。干宝以为后八载而封云乱徐州,杀伤数万人,是其应也。晋 惠帝永康元年三月,尉氏雨血。夫政刑舒缓,则有常燠赤祥之妖。此岁正月,送愍 怀太子幽于许宫。天戒若曰,不宜缓恣奸人,将使太子冤死。惠帝愚眊不悟,是月 愍怀遂毙。于是王室衅成,祸流天下。淖齿杀齐闵王日,天雨血沾衣,天以告也, 此之谓乎?京房《易传》曰:“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咎天雨血,兹谓不亲,民 有怨心,不出三年,无其宗人。”又曰:“佞人禄,功臣戮,天雨血。”

  晋愍帝建兴四年十二月丙寅,丞相府斩督运令史淳于伯,血逆流上柱二丈三尺。 此赤祥也。是时后将军褚裒镇广陵,丞相扬声北伐,伯以督运稽留及役使臧罪,依 征军法戮之。其息诉称:“伯督运事讫,无所稽乏,受赇役使,罪不及死。兵家之 势,先声后实,实是屯戍,非为征军。自四年以来,运漕稽停,皆不以军兴法论。” 僚佐莫之理。及有此变,司直弹劾众官,元帝又无所问。于是频旱三年。干宝以为 冤气之应也。郭景纯曰:“血者水类,同属于《坎》,《坎》为法家。水平润下, 不宜逆流。此政有咎失之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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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 志卷三十二译文

《五行传》说:“废弃法律,放逐功臣,杀死太子,以妾为妻,那么就会出现火不炎上的现象。”这是说火失其本性而造成灾害。又说:“眼光不明,这就叫做不哲。它的罪过是知罪而不罚,给它的惩罚是…展开

  《五行传》说:“废弃法律,放逐功臣,杀死太子,以妾为妻,那么就会出现火不炎上的现象。”这是说火失其本性而造成灾害。又说:“眼光不明,这就叫做不哲。它的罪过是知罪而不罚,给它的惩罚是长期干旱炎热,给它的惩处足灾害。有时出现草木异常的妖孽,有时出现裸虫之孽,有时出现怪异之羊的灾祸,有时出现目病,有时出现赤眚、赤祥。惟水克火。”裸虫,刘歆解释,认为是羽虫。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发生火灾。当初,明帝还是平原王的时候,娶河南虞氏为妃。到即位为帝,他不以虞氏为后,改立所娶的典虞车工隶卒毛嘉之女为后,这就是悼皇后。悼皇后本来地位卑贱,不应当立为皇后。火灾就是对以妾为妻的惩罚。魏明帝青龙元年六月,洛阳宫鞠室发生火灾。二年四月,崇华殿发生火灾,延烧到南合。修复之后,到三年七月,这殿又发生火灾。旦嬷问直堂建:“这是什么灾祸?在礼上有祈祷求福消灾的方法吗?”高堂隆回答说:“灾变发生,都是用以表示警戒的方式。衹有遵循礼法。整饬德政,可以制服灾变。《易传》说:‘上不行节俭,下不遵节度,孽火烧其室。’又说:‘君主加高他的楼台,天火降灾。’这是说君王衹知道修饰宫室,不知百姓财力空竭,所以上天用旱灾作这种行为的应验,火灾先从高殿烧起。据以前的事验证,灾火发生,都在台榭宫室,以示儆戒。现在应当停止征役,遣散役夫,全力实行节制,厉行俭约,清扫受灾的地方,不再在这地方营造宫殿。预示吉祥的神草趸莆和吉祥禾苗,一定会在这地方长出,以酬报陛下虔诚恭敬的德行。”魏明帝不听从。于是重修崇华殿,改称九龙殿。郡国先后呈报龙出现一共九次,所以用“九龙”为殿名。火灾正是多次废弃法度,使百姓疲惫劳苦以逞己私欲、以妾为妻的应验。

  吴孙亮建兴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门发生火灾。改建端门,火灾又在内殿发生。考察《春秋》记载,鲁国雉门及两观发生火灾。董仲舒认为这是天意要使鲁定公诛除季氏,如同说要除去权势贵盛而又奢费僭越的人。汉武帝时代,辽塞直庙发生火灾,董仲舒的解说又相同。现在遍胆火灾同这两件史实十分类似。况且,门是号令发布的地方,殿是听政治政的地方。当时诸葛坦掌政,但他却骄矜傲慢,放纵妄为;孙峻总领禁军,而阴险残忍最终显露。武昌是孙氏称帝的发迹之地,上天儆戒说,应当除去首要的权贵之臣。诸葛恪果然战败丧师,殄害百姓,孙峻把政权交给还缈,噩继后来废黜茎壶。有人说珏护毁损亘娼,扩建立翅宣,谴姜搔有迁都的打算,因此改建门殿,办事与时令不合,所以遭受火灾。塞庆《易传》说:“君主不考虑道义,其妖异是火烧宫殿。”  吴孙亮太平元年二月朔,建业起火。是人放的火。这年秋天,孙琳开始掌政,假称孙亮诏命杀死吕据、滕胤,第二年,又擅自作主杀死叁里。火灾是对废弃法律、逐除功臣罪行的惩罚。

  吴孙休永安五年二月,白虎门北楼发生火灾。永安六年十月,互头小城起火,延烧西南一百八十丈远。这时候嬖人张布独揽国家大权,干了很多违背礼法的事,而韦昭、盛冲终被排斥,不受任用,又派察战等官员作使者,惊扰所到各州郡,致使交耻发生叛乱。火灾就是这些情况带来的灾祸。

  吴孙皓建衡二年三月,起大火,延烧一万余家,死了七百人。根据《春秋》,齐国曾大火,刘向认为,这是齐桓公喜欢女色,听信女人的话、妻妾频频更换的罪过。孙皓的法制诡诈而又残暴,丢弃法度,功臣名士,很多人被他斥退诛杀。后宫有万余人,宠姬干求请托,屡屡得以成功,后宫中得到隆厚的恩宠而身佩皇后玺印的嫔妃有很多。所以出现大火。

  晋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丑,地震造成火灾,从西阁、楚王居住的坊,烧到临商观窗户。太康十年四月癸丑曰,崇贤殿发生火灾。十月庚辰曰,含章殿鞠室、脩成堂前廉、丙坊东屋、捏童压南阁起火。当时有人上书说:“汉代王氏五兄弟为侯,相继被任用,现在杨氏弟兄三人为公,都处在高位。天变屡屡出现,我替陛下为此担忧。”杨珧因此自己请求让位。当时皇帝接纳冯沈的离间之言,没有充分发挥张华的治国才能;听信查瞪的谗言,疏远了卫罐这样的忠直之臣。火灾是对弃逐功臣的惩罚。第二年,皇上驾崩。这以后楚王凭藉暗中送来的诏书,杀害汝直王旦墨毫、堑弯两位大臣,自己也难逃一死。地震,所居之坊发生火灾,又正是天意吧。

  晋惠帝元康五年闰月庚寅曰,武库起火。张华怀疑有人作乱,先加强守备,然后才去救火。因此历代的珍奇宝物,王莽的头颅,孑子的履,还壶担斩白蛇的剑以及可供二百万人使用的军械,一下子全都烧光了。这以后愍怀太子被杀,火灾是对杀太子的罪过的惩罚。天儆戒说,设立关隘,击柝巡逻,是固守国家的办法;储积兵器,是防备意外事故的措施。现在朝廷将要倾覆,国家将要败亡,禁军没有使用的兵器,朝廷又将怎样保卫。皇帝不醒悟,最终丢失丁天下,灾异就是这罪过的应验。张华、阎纂都说,武库起火。氐、差反叛,太子被废黜,那天下形势可想而知了。元康八年十一月,高原陵起火。遣时候贾后凶残恣肆,贾后独揽朝政,恶贯满盈,应当诛灭他们。天儆戒说,臣下、妻妾不守臣道、妇道,即使亲贵也不能庇护,就应当下决心诛杀他们,就像我燔烧矗厦陆一样。皇帝昏聩懦弱,张华又不采纳裴憔、刘卞的计谋,所以贾后终于和贾谧合谋诬陷杀害太子。干实说:“高原陵起火,太子被废就是其应验。汉武帝时代,高园便殿起火,董仲舒的对答与这预测相同。”

  晋惠帝永康元年,惠帝娶皇后羊氏。羊后将入宫的时候,衣服中突然有火,众人都感到奇怪。太安二年,羊后之父羊玄之因为受到成都王的威逼,忧惧而死。永兴元年,成都王废黜羊后,把她安置在金墉城,而杀死羊后的叔父羊同主。以后羊后又回来被立为后,不久被废黜,造样反复了四次,又曾被下诏赐死,荀藩上奏表保全了羊后。虽羊后晚年还是在后位,但遭受的胁迫灾祸,经历的折磨屈辱,自古以来未曾有过。这是孽火的应验。

  晋惠帝永兴二年七月甲午曰,尚书各官署起火,火势延及崇礼阖及阁道。百揆总理国政,是圣王施行教化的根本,百揆官署起火,是王者丢弃法律的应验。清河王司马覃入朝成为晋的嗣君,但在嗣君之位不得善终,尚书各官署起火是杀太子之罪带来的惩罚。

  晋孝怀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阳起火,死去的有三千余人。当时王如自称大将军、司雍二州牧,拥有四五万军队,他攻占郡县,收为自己的属邑。都督力量不足,据城自守,叛贼于是进逼襄阳。这是因为下欺凌上,阳失去节度,所以火灾出现。

  晋元帝太兴年间,王敦镇守武昌。武昌起火,王麸调动军队救火。在这裹扑救而另一个地方又起火,东西南北有数十处火势相互呼应,好多天都不停息。这就是班固说的,蔓延的火。四处发生,即使动用军队也不能扑救。干实说:“这是身为臣下却有僭越的行为,是亢阳自大,骄横寡恩,失去节度带来的灾祸。”晋元帝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城起大火。三月,饶安、东光、安陵三县起火,烧毁七千余家,死一万五千人。

  晋明帝太宁元年正月,京城起火。当时王圣威逼欺侮朝廷,多行不遵礼义之事,朝廷内外、君臣上下,都怀有对王敦的怨恨。极阴生阳,所以有火灾。这和董仲舒解说《春秋》中记载的陈国起火的事情相同。

  晋穆帝永和五年六月,地震,石虎太武殿以及两庙、端门都发生火灾,火光映照天空,金石都被烧尽,火烧了一个多月才熄灭。这年四月,石虎死去。以后胡最终灭亡。

  晋海西公太和年间,郗情任会稽太守。六月,大旱,并出现火灾,大火延烧数千家,并延及山坠粮仓,烧去数百万斛米。火焰遮蔽天空,无法扑灭。

  晋孝武帝宁康元年三月,京城起大风,又起火,火势大规模蔓延。当时桓温入朝掌政,存有欺凌主上之心,年幼的皇帝登位,人人担忧害怕。这和太宁元年的起火原因相同。

  晋孝武帝太元十年正月,建立国子学。学生多顽劣愚恶,藉着风势玩火,以致烧掉一百余间房屋。以后国子学考核学生不严格,赏罚没有法规,空有育才之名,却没有起到收容贤者的实效。《书》中说:“能够鉴家人的品行才能,才可算是明哲。”国子学起火是不明哲惩罚的先兆。太元十三年十二月乙末日,延贤堂发生火灾。丙申日,螽堑、则百堂以及客馆、骠骑库都发生火灾。当时朝廷多有弊政,衰败的征兆天天出现。不明哲的罪过,都有具体的表现,宰相不省悟,最终导致动乱和衰亡。

  晋安帝隆安二年三月,两艘龙舟发生火灾。这是水克火之灾。

  晋安帝元兴元年八月庚子日,尚书私舍衙署起火。元兴三年,卢循攻打广州,刺史吴隐主闭城固守。这年十月壬戌日夜晚,广州城内起大火。当时为躲避贼寇,百姓逃进广州的很多,充满全城。起火之后,吴隐之担心有人作贼寇的内应,祇是部署军兵,严密防守,不先去救火,因此官舍房屋焚烧一空,死一万余人,广州城守军也就因此溃败,全部被贼寇擒获。这大概和襄阳城起火是同样的应验。

  晋安帝义熙四年七月丁酉,尚书殿中吏部官署起火。义熙十一年,京城所在的地区火灾大规模出现,吴郡境内特别严重。防范火灾措施很严,但火灾还是不能禁绝。王弘当时任吴郡太守,白天坐在厅堂上,他见到天上有一赤色的东西下来,形状如同题表官号的信幡,直落到路南一百姓家的屋上,火立即又再烧起来。王弘知道这是上天降下的火灾,不怪罪首先起火的那家人家。

  宋文帝元嘉五年正月戊子,京城起大火。元嘉七年十二月乙亥曰,京城起大火,延烧太社北墙。元嘉二十九年三月壬午日,京城起大火,风疾雷猛。

  后废帝元徽三年正月己巳,京城起大火。元徽三年三月戊辰日,京城起大火,焚烧江两岸敷千家房屋。

  各种征候中的恒燠,刘向、班固认为冬天不结冰、降霜却冻不死草是它的应验。京房《易鳓又说:“如出现恒燠,夏天就会因暑热而死人,冬天植物会开花结果。”

  吴孙亮建兴元年九月,桃李开花。孙权在世时,政令烦苛,赋税繁重,百姓苦于劳役,民生凋敝。孙权继位时诸葛恪监才开始辅佐孙权理政事,他除去刺探官事民情的校事官之职,宽宥欠债之人,撤关卡和桥梁的税卡,崇尚宽厚之政。九月桃李开花就正是舒缓之政的应验。一说桃李在寒冷季节开花是草妖,有人说是属花孽。

  魏元帝景元三年十月,桃李开花。从高贵经公被弑之后,晋文王厚树恩德,事事提倡宽厚。这桃李十月开花就是宽缓之政的应验。

  晋穆帝永和九年十二月,桃李开花。当时个简文辅佐皇上,主持政事,事事宽松简略。桃李十二月开花就是舒缓之政的应验。

  宋顺帝升明元年十月,于潜桃、李、柰果都结出果实。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魏武帝在洛阳,将要起造建始殿,砍伐濯龙祠的树,树身上流出血来;又挖掘梨树准备移种,树根受伤后也流出了血。魏武帝忌讳这事,于是生病,当月就驾崩。这是草妖,又是赤祥。这一年,是魏文帝黄初元年。

  吴孙亮五凤元年六月,交趾有稗草变成稻。从前三苗将要灭亡,五谷互变。这是草妖。逭以后孙亮被废黜。

  蜀刘禅景耀五年,宫中大树无缘无故自己折断。盏羞因为遣事忧虑,但没有人能与其谈论这事,于是就在屋柱上写道:“众而大,其之会,具而授,若何复。”这话是说,曹魏的曹,意思是众;萱魏的毯,意思是大;众而大,天下将会集在萱墓;具而授,全都交出去了,蜀怎么还能有再立为帝的人呢?蜀果然被灭亡,正如谯周所言。这是草妖。

  吴郡临平湖从汉末就已堵塞,吴孙皓天玺元年一天夜晚,忽然豁开,没有杂草。年长的人相互传说:遣湖堵塞,天下动乱;这湖豁开,天下太平。星不久就灭亡,全国各地得以统一。吴孙皓天纪三年八月,在建业,有鬼目菜长在工匠黄狗家,依附攀缘在枣树上,长一丈余,茎广四寸,厚三分。又有贾菜长在工匠吴平家,高四尺,形状如同枇杷,上圆,径一尺八寸,下茎宽五寸,两边长出绿色的叶。朝廷派人在塞塑查考图籍,鬼目菜称作芝草,买菜称作平虑。于是命茎狍为侍芝郎,昱垩为平虑郎,都是银印青绶。王童说:“第二年晋平定吴,王浚正在:芒渣停船,姓名地名都和菜名相符,菜的出现是王荡平昱的征兆。和黄狗发生关系,是因为吴凭藉土德承继了违的天运,所以开国初年有黄龙出现的祥瑞,到了它的末年,而有鬼目菜出现的妖异,寄托在董狍家中,黄的颜色没有改变,而黄龙与黄狗的贵贱却悬殊很远。这是天道精微的应验。”

  晋惠帝元康二年春,巴西郡境内竹开花,花为紫色,结出的果实似麦,外面皮是青色,中间是赤白色,味甘甜。元康九年六月庚子曰,有桑树从束宫西厢中长出来,每天长一尺多;甲辰H,桑树枯死。这和殷帝太戊时的妖异相同。太子不能领悟逭妖异的警示,所以被废黜杀害。班固称这种现象是“野生的树却生在朝廷里猛长,是因为小人将要突然地居于大臣之位,使国家受危害,这预示朝廷将要变为丘墟”。这以后不久,孙秀、张林把持朝政,于是招致大乱。

  晋惠帝永康元年四月丁巳,立皇孙司马臧为皇太孙。五月甲子日,司马臧进东宫。桑树又从西厢长出来。第二年,赵王司马伦篡位,用毒酒毒杀司马臧。逭和愍怀去王在东宫时妖异相同。永康元年四月,壮武国有桑树变为柏树。这个月,张华遇害。

  晋孝怀帝永嘉三年冬,项县有桑树发出声音,声音如同解锯木材,百姓称之为桑林哭。据型直说,桑的谐音是丧,又发出哭声,不吉祥到了最厉害的程度。当时京城空虚,胡寇一次又一次进逼,司马越没有效忠皇上保卫国家之心。永台四年冬,他弃城南逃,到丞嘉五年春,司马越死在玺锤。互垫拦截旦墨越的部众,包围起来用箭射,王公以下直到百姓,共有十几万人被杀死,曲寇又剖开旦屋越的棺木焚烧他的尸骨。这次大败之后,皇室南迁,中原人士无处请命效忠,遥直不久就失陷。这就是桑哭的应验。

  永嘉六年五月,无锡县有四株茱萸树,互相纠缠着生长,形状如同连理树。逭以前,郭景纯为亘昵偃鼠的事占卜,得到六十四卦之一的《临》之《益》卦,说:“以后将有妖树长出,像瑞树却不是瑞树,是辛螫之树。如若有这种妖异出现,东南数百里处一定有造反叛乱的人。”以后途堕发动叛乱。这是草妖,郭景纯认为是木不曲直的妖异。豫章郡有樟树枯死很久,永嘉六年七月,逭枯死的樟树突然又长得繁茂。这和汉代昌邑王国社中的枯树复活是同样的征兆。晋怀帝不能始终守住帝位,而元帝本是皇室支族却能勃然兴起,继承帝业,逭正是枯树复活的应验。

  晋明帝太宁元年九月,会稽剡县有树长得如同人面。以后王敦发兵叛乱,但最终失败。汉代哀帝、灵帝之时,也都有这种妖异出现,而那时妖树人的形貌全都具备,所以那时出现的祸害也就大。现在妖树衹长得像人面,所以祸害也较轻。

  曲阿有棵柳树倒在地下已经六年,晋成帝咸和六年五月癸亥,这棵柳树忽然又立起来,复活了。咸和九年五月甲戌,吴雄家有棵死去的榆树,忽然因为一场大风雨而复活。这和汉代上林苑中折断倒地的柳树忽然立起复活是同样的征兆。起初,康帝被封为吴王,在遣时虽然改封为琅邪王,而县璺仍然是他的封邑。死树复生,正是座壶越过嫡长子而为帝的征兆。曲阿以前也是呈地,而征兆在县邑昱雄家出现,又是天意。

  晋哀帝兴宁三年五月癸卯曰,庐陵西昌县修明家有棵死栗树忽然复活。当时孝武帝年仅四岁,而个塞童居于藩臣之位,天下民心都寄托在他身上。到登上帝位,传下帝业,晋朝基业在孝武帝时很隆盛。有见识的人私下说,西昌脩明的祥瑞,孝武帝的名讳实在与之相应。遣事和汉宣帝时的征兆颇为相同。

  晋海西太和元年,凉州一棵杨树上长了松树。上天儆戒说,松树枝叶不会凋败,而杨树是柔弱的树。松树长在杨树上,这是本应长久的帝业,将要处在危急败亡的险境中。以后张天锡向氐投降。

  晋孝武帝左五十四年六月,建宁同乐县一棵断折的枯树,忽然自己立起来,折断的枝茎也连接起来。京房《易传》说:“丢弃正道,行邪僻之事,出现的妖异就是树木折断后自己又连接起来。妃后有专房之宠,出现的妖异就是树木仆倒却又自己立起来。”这时候施政邪僻,多失正道。以后亟去人有专房之宠,皇帝驾崩之后,万民都归咎于张氏。

  晋安帝元兴三年,荆、江二州境内竹子长出果实,形状似麦。晋安帝义熙二年九月,缰州营扬武将军手下的士兵陈盖家中长出苦赀菜,茎高四尺六寸,宽三尺二寸。这大概与吴国灭亡时吴乎家中长出贾菜是同样的征兆。义熙年间,宫城墙上、专供皇上车驾通行的御道左右都长出蒺藜。这是草妖。蒺藜有刺,不能踩在上面行走,长在宫墙以及御道上,正是上天儆戒说,帝主拱手沉默不能主政,虽然处在帝位,居住宫廷,还是如同帝位虚空,即使有御道,也未曾在道上驾车驰骋,所以都长出蒺藜,如同虚空、弃置。义熙八年,太社坛侧长出一棵薰树。薰遣个字的结构中强调黑,薰树长在太社坛侧,是具备水德的宋将要称帝的征兆。

  魏文帝黄初四年五月,有鹊鹕乌聚集在灵芝迤。查核刘向的说法,这是羽虫之孽,又属青祥。下韶说:“鹃鹕乌,就是诗人称为污泽的鸟。《曹诗》指责恭公疏远君子,亲近小人。现在莫非有贤能士人,还处在低下的地位吧,否则造鸟为什么来这儿呢?希望百官广泛荐举天下的俊德茂才之士,节操高尚、不随俗浮沉的君子,以应曹人的指责。”于是杨彪、管宁之类的贤人,都被荐举。造就叫做见到妖异而知道畏惧。即使这样,文帝不能宽容正直诚实之人,而常常沉溺在偏袒私情之中。京房《易传》说:“屏退有德之人,其妖异是水鸟在京城居住区聚集。”黄初末年,宫中有燕生出鹰,嘴爪都是赤色。这和商纣王、宋隐公时的征兆相同。

  景初元年,在卫国涓桃里李盖家,又有燕生出巨觳。巨觳形状像鹰,乌嘴像燕。查考刘向之说,这是羽虫之孽,又属赤眚。高堂隆说:“这是秀蝗出现的大的妖异,应当防止勇猛的武臣在萧墙之内作乱。”以后晋宣王崛起,最终掌握了魏室大权。

  汉献帝建安二十三年,秃骛鸟在邺宫文昌殿后池中聚集。第二年,魏武王去世。

  魏文帝黄初三年,秃惊乌又在雒阳芳林园池中聚集。黄初七年,秃骛乌又聚集。遣年夏天,文帝驾崩。景初末年,秃骛乌又在芳林园池中聚集。前代皇帝在位时,秃骛乌两次聚集,国家就出现大丧,旦嘘忌讳这事。这一年,旦眯驾崩。

  蜀刘掸建兴九年十月,在江阳到江州之间有鸟从江南飞渡江北,但不能到达对岸,有千余只鸟堕水而死。当时诸葛亮连年动用军队,志在吞并华夏,而最终死在渭南,他的计划不能成功。他手下众将互相争权,使军队受到很大损失。鸟向北飞而不能到达北岸,堕水而死,都是有所预兆的。诸葛亮最终不能跨过渭水,正是鸟堕水死的应验。造和漠时楚国白乌与黑乌斗而堕水死的事大体上相似。

  魏明帝青龙三年,戴鸶乌在昼噬人堡堑家筑巢。张臶博学,又有很高尚的节操,袁绍、高干命他出仕,他不遵从,逸主祖征召他为官,他也不应召,隐居家中,悠然自得,几百名门徒向他学习,太守王肃很敬重他。当时张臶年纪已有一百余岁,他对门人说:“戴骂乌属阳乌,而在门阴筑巢,这是凶兆。”于是边弹琴边歌咏,并写了一首诗,十天之内就去世了。根据应验看,这是羽虫之孽。魏明帝景初元年,陵霄合开始建造,就有鹊在它上面筑巢。鹊体颜色是白黑相杂。这是羽虫之孽,又属白黑祥。明帝向高堂隆问到这事,高堂隆回答说:“《诗》中说:‘惟鹊有巢,惟鸠居之。,现在开始建造宫室,而鹊却来筑巢,这是宫室还没建成,自己就不能再居于其中的征兆。上天的意思是说,宫室还没建成,将有别姓的人要控制驾驭你了,不能不慎重考虑这事。”于是砠壶深受震动,脸色都变了。

  吴孙权赤乌十二年四月,有两只乌衔着鹊堕落在墓铛。还护命领丞相塞瘗焚鹊而祭。据刘逖的说法,这是羽虫之孽,又属黑祥。出现这种妖异,是对眼光不明、听力不敏罪过的惩罚。当时逐权志得意满,德行衰败,听信谗言,残忍而喜欢杀人,遂护的两个儿子,他手下的将相,都处在危险之中。珏护见到这妖异却不能醒悟,并且用火来焚烧妖物,真是不明道理到了极点。第二年,太子孙和被废黜,鲁王孙霸被赐死,朱据被贬职,陆议因为忧惧而死,就是这一妖异的应验。束馆是主管教化的宫府,鹊堕死在柬馆,又是天意吧。

  吴孙权太元二年正月,封前太子孙和为南阳王,把他发遣到长沙。有鹊在孙和船只的帆樯上筑巢。孙和任太子时的属官听说造情形,都忧愁哀伤,认为帆樯的顶端容易倾侧,处境危险,鹊在帆樯上筑巢不是久安的征兆。此后孙和果然被害死。

  吴孙亮建兴二年十一月,五只大鸟在春申出现。吴人认为是凤凰,第二年,就把年号改为五凤。漠桓帝时出现五色大鸟。司马彪说:“政治衰败,缺少德政,没有理由招致凤凰,这祇是羽虫之孽罢了。”孙亮没有德政,孙峻骄横残暴正厉害,遣时大鸟出现和漠桓帝时的五色鸟是同样的事。查考《瑞应图》,大鸟形似凤凰而实际是妖孽的不止一种,恐怕汉桓帝时的大乌和孙亮时的大乌都是这种妖孽。吴孙皓建衡三年,酉苞说是凤凰聚集其上,据此而更改年号为凤皇。逭事和孙亮时的事相同。

  晋武帝泰始四年八月,翟雉飞上闾阖门。司马伦篡位之后,在荡陨抓获一种奇怪的鸟,没有人能说出这种鸟的名称。司马伦派人拿着鸟出去,在城裹转着圈向人间乌名。很多天之后,宫西有个小孩子见着鸟,迎上去自己说道:“服留乌翳。”拿乌的人就返回去报告司马伦。司屋俭派人再去寻找小孩。到宫西,又见到那个小孩,就把他带入宫中。司马伦命人用密笼装着乌,把小孩关在房中。第二天去看,乌和小孩都不见了。这是羽虫之孽,是妖孽中最为凶恶的。

  赵王司马伦篡位,有鹑飞进太极殿,野鸡栖息在束堂。按,立捶压、束堂,是天子朝享听政的场所,而鹑、野鶸同一天栖息在遣两个地方,上天的意思是说,司马伦不应当居天子位。《诗》中说“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逭大概就是指的这种情况吧。从前殷高宗因野鸡登鼎耳而鸣有所感触,于是惧而施行德政,司马伦看到鹑和野鶸飞进殿堂,竟然不知道戒惧,所以最终被诛灭。

  晋孝怀帝永嘉元年二月,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面沉陷,有鹅从下陷的地裹出来,苍色的鹅飞起来直冲青天,白色的鹅就停留在那个地方。这是羽虫之孽,又属黑白祥。董养说:“步广里就是周时的狄泉,是盟会之地。白,是五行中金的颜色,苍是胡的象征,这种征兆预示的事情岂能说清楚。”以后刘渊、石勒相继占据华夏,怀帝、愍帝两个皇帝沦为囚虏,死非其所。

  晋孝怀帝时代,周记家有只鹅在笼中,而头断在笼外。周王己死后他全家被杀。

  晋明帝太宁三年八月庚戌日,有两只苍黑色的鸟,翼展开后宽有一丈四尺。其中一只栖息在司徒府,人们把它射杀了;另外一只栖息在集市北一人家的房子上,也被捕获了。这是羽虫之孽,又属黑祥。闰八月戊子El,明帝去世。后来出现苏峻、祖约之乱。

  晋成帝咸和二年正月,有五只鸥鸟栖息在殿庭。这又是白祥。当时庾亮随意违背众人的谋划,将要征召趣堕入京,有言之不从的罪过,所以白祥事先出现。咸和三年二月,苏峻果然发动叛乱,宫室被焚毁,化为荒墟,造就是鸥乌栖息殿庭的应验。晋成帝咸康八年七月,白鹭栖息在殿屋上。当时康帝刚刚即位,白鹭在殿屋出现是在位时间难以长久的征兆。后来过了两年而康帝去世。刘直说:“野鸟飞进来栖息,宫室将空。”张罐在凉蛆时,正月初一为各种鸟雀放生,张罐放的鸟出手就死,而他左右随从放出手的鸟全都飞走。  晋孝武帝太元十六年正月,鹊在太极殿东边屋顶装饰上筑巢,又在国子学堂西头屋顶筑巢。左五十八年,东宫刚建成。十九年正月,鹊又在束宫西门筑巢。这大概和魏景初年间鹊在陵霄阁上筑巢的事是同样的征兆。学堂,是聚集学生进行教育的地方;西门,是五行中金的象征。

  晋安帝义熙三年,龙骧将军朱猗戍守寿阳。朱猗家的婢女煮饭,忽然有一群乌鹊飞集灶上,竞相来啄食米饭,婢女赶也赶不走。有条猎狗咬死了乌鹊,剩下的乌鹊就一起飞来啄狗,当场就把猎狗啄死了,又啄食狗肉,吃得衹剩下骨头。义熙五年六月,朱猗死。

  宋武帝永初三年,武帝在前殿授徐羡之为司空,百官在陪位上,有两只野鹳栖息在太极殿屋顶装饰上呜叫。

  少帝景平二年春,鹳在太庙西边屋顶装饰上筑巢,把它赶走后,不久又飞回来。

  文帝元嘉二年春,有数百只江鸥鸟,在太捶毖前小台阶裹聚集栖息。第二年,朝廷诛杀徐羡之等人。

  晋成帝咸和二年五月,司徒玉导家的牲棚裹,一只羊出生后没有后足。这是羊祸。京房《易传》说:“足少,是说明臣下不能承担重任。”第二年,麸些叛军攻入京城,王导和成帝都被幽禁在五更球,衹是勉强保住了性命。造就是羊祸的应验。  宋孝武帝大明七年,永平郡贡献三角羊。这是羊祸。

  公孙渊时,襄平北市中长出一块肉,高和周长都各有数尺,有头、眼、嘴,没有手和足,自己会摇动。这是赤眚。占卜的结果说:“有形却不完整,有体却无声音,他的国家会灭亡。”公孙渊不久就被魏诛杀。

  吴戍守边境的将领邓嘉杀猪祭神,把猪肉清洗干净悬挂起来,忽然看见一个人头过去吃肉,塑台开弓放箭射中了那人头,人头发出咋咋的声音,围着房子转了三天。这近于赤祥。后来有人报告塑墓阴谋向北叛逃,邓嘉全家因此被杀。京崖《易妖》说:“山上杂草丛生,江水呜咽悲泣,城中有预示兵祸的妖孽,状如人头色赤。”呈诸葛恪将被杀的时候,他盥洗用的水发出血的腥臭味;侍者把衣服交给他,衣服也有腥臭味。这和赤祥相近。

  晋武帝太康七年十一月,河阴出现二顷地的赤雪。这是赤祥。后来过了四年武帝去世,王室于是发生内乱。

  晋惠帝元康五年三月,吕县出现血在东西百余步范围内流动。这是赤祥。元康末年,司马伦穷凶极恶,扰乱朝廷,造就是僵尸流血的应验。干宝认为是遣以后八年,封云在徐州叛乱,杀死数万人,就是僵尸流血的应验。

  晋惠帝永康元年三月,尉氏出现天降下血雨的现象。政令刑法宽缓,就会出现恒燠赤祥之类的妖异。这年正月,愍怀太子被送到许宫幽禁。上天儆戒说,不应当宽容奸人,让他们恣意妄为,奸人将使愍怀太子冤屈而死。惠帝愚昧昏聩,不能省悟,当月愍怀太子终被害死。于是王室的祸乱形成,灾祸遍布天下。淖齿杀害齐闵王那天,天降血雨,沾染人们的衣服。上天把情况告诉天下人,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京房《易传》说:“把罪过推诿给无罪的平民,造就叫做因循错误,它的灾祸是天上降下血雨,造就叫做不亲睦百姓,百姓有怨恨之心,不过三年,便没有同族之人。”又说:“佞人食俸禄,功臣被杀戮,天上降雨血。”

  晋愍帝建兴四年十二月丙寅日,丞相府处斩督运令史淳于伯,他的血由下往上倒着流,流到屋柱上二丈三尺高的地方。这是赤样。当时后将军!拯镇守卢堕,丞相扬言说要北伐,淳于伯因为督运粮草延误以及收受役夫赃物之罪,依照出征军法杀了他。淳于伯的儿子上诉说:“淳于侦督运事已完成,没有出现延误,接受役夫的贿赂,不至于犯死罪。兵家用兵的规律,总是先传播风声造成声势然后再实施具体行动,这次运粮,实际上是为了屯戍,并不是真的出征。从建璺四年以来,运送粮草的人延误停留,都没有按出征的军法判罪。”但丞相属官没有人受理他的诉状。到发生这妖变之后,司直上疏弹劾处理淳王迫案件的众官,五童又不加追究。于是连续三年都发生旱灾。王宣认为旱灾是冤气的应验。郭星缍说:“血是水一类,和水同属于《周易》八卦之一的《坎》,《坎》是法家。水势平稳而往下流以滋润万物,不应当由下往上流。而血逆流是政令有失误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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