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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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兴下帙七十五。
起绍兴七年正月十五日丁丑,尽其日。
王参政绹奏对日臣向蒙误恩除帅浙东黾勉在职几甫周岁去秋偶以衰疾力恳披诚乞领外祠以休疲惫仰荷圣恩矜从免以罪罢揭来浙右寄居昆山席未及煖虏骑侵犯(改作北骑东人)承楚戎略亲行苏秀稚耄延颈欢呼争睹天日臣於斯时属以衰羸屏伏异方不得同郡县官吏班迎道左以望属车之清尘臣之私心死。且不瞑臣窃伏念顷以菲才猥蒙拔擢叨与政机日侍帷幄亲承睿训眷待优渥虽至捐糜不足报称今虽闲退忠不忘君岂敢自後畎亩之民故於今日备御之计夙夜疚怀私自筹度藏於胸臆念欲献纳而未之敢方此愧愤不知所为今月十六日戌时准尚书省红字皮筒递至诏书一道赐臣臣巳即时望阙谢恩祗受讫伏念臣窃位素餐以成罔效分当摈斥不足收采敢意圣慈尚赐纪录曲垂询问犹不弃遗伏读这际战灼陨越汗浃涕零不胜感激愧怍之至伏读诏书所间攻战守备措置绥怀之策皆军国之先务庙堂之大计牙虽罄竭何足以奉承。虽然岂敢隐默以违明诏臣谨竭愚妄之说攻战之利臣愚以谓莫若作士气守备之宜牙愚以谓莫若固淮甸措置之方臣愚以谓莫若经久远绥怀之略臣愚以谓莫若惠吾民谨按具画一如後一臣所谓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一战之顷气有作竭矣。兵法曰: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是一日之闲气有锐惰矣。去冬虏(改作北)骑骤至侵轶疆场东陷承楚西掠濠寿曲之在彼人所共知如此其甚所以我军愤怒人百其勇直向无前至於虏(改作敌)势既屈潜师遁逃具如明诏之所谓者臣闻新春以来捷音载道市井闾里畎薮泽之民声气和接更相告语欣。若更生人人始有安堵之意兹实庙社之灵国家之福而生民之幸也。然臣窃有说焉士气愤怒十旬有馀非特一战一日之比其气,岂能常锐而不衰哉!。又况屡胜之後将佐士卒志得意满气适其平而怒期释矣。使敌伺隙而乘之则今日之胜安知不为他日之负哉!此最兵(家之)大忌也。臣所以言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正谓今日新捷频胜之後长虑却顾所宜素讲者也。臣愿明诏诸帅各分士卒之半分据淮南要害之地明闲谍远斥堠厉。
兵秣马常。若寇(改作敌)至借使复来力足以御申严约束更迭救援无敢蹉跌以後约会击东则西应尾则首应不约而动如十指之捍头目朝廷。且复以时济师张大声势使前行知後必继至而增勇後继知前行深入而争先如猎豺虎如救焚溺(删此八字)以此众攻何虑不克以此众战何虑不捷傥或留兵寡少敌兵一至委之而去则不。若不留宾兵之为愈。又或留兵虽众而士气骄惰人不思战忘戒而易扰弛备而易犯兵数徒多虽谓之寡弱可也。何足以为固哉!臣。又观獍狯不情(改作出没不常)暴戾很贼(删此四字)金虏(改作敌人)常态安知今春之遁不为今秋之复来乎!伺探所得可喜之讠毛安知非彼扬其虚声疑吾戒心怠吾士气以聿其奸序之谋乎!臣窃计六师顺动犒师赏赍之数费倍他年昔吴欲病楚其谋以谓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弊亟肆以罢之多方以误之今我之动烦费。若兹臣窃谓虏(改作敌)情诡诈隐伏难测安知其计不出於此是以东据承楚而不动西掠濠寿而不居去则摽掠驱虏(删此六字改作蹂躏之馀)复归巢穴(改作本境)我来则去我去则来此风渐不可长所宜深讲攻战之策预备再至之谋使异时虽欲为此而不可得则攻战,岂可遽巳而士气安可不作哉!臣故曰: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此也。一牙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臣所谓固淮甸者非谓直以淮甸为边陲而无意於中原也。国家大计理有先後势有缓急固当循理而行观势而动(不可倒行)而逆施也。何以言之汉高祖东向以争天下则以关中为根本荥阳为固虽战屡败终守列必争不肯舍此者志不在於荧阳而乃在於天下也。今国家北面而复中原何以异,於是江浙者国家之关中淮甸者国家之荥阳淮甸虽屡残破亦不置之度外者志不在於淮甸而乃在於中原也。昔苻坚以九十七万之众伐晋既破寿在而败於淝水当是时寿春淝水皆晋有也。魏太武自云:中出青徐伐宋至瓜步百牢掠广陵而归当是地广陵瓜步亦宋有也。以(是见)晋宋五朝皆倚淮甸以为屏蔽盖保淮甸然後可以驻跸建康保淮甸然後可以经理中原决二大策其要皆在於淮甸淮甸者国家之荥阳在所必争而不可失之地汉得天下基业实创於荥阳则国家之复中原其趾实在於淮甸使淮甸安固而富实然後可以复中原臣请设为问难以毕其说。若以谓盍乘战胜之势大举深入克复中原据上都以令。
天下四方指顾而定一举而成希世之绝绩,岂不暂劳而就逸哉!臣窃以谓过矣。何以言之汉高祖二年楚兵方胜而深入则汉尝大败於彭在後有五年楚粮既乏而夹攻则汉方得志於垓下,爰自临淮以北陷没累年绵地千里行师十万月计粮饷以石数者七万有奇以运漕则汴水绝流以负担则非调夫十五万不可继以食则无粮可因矣。。又况归路之邀我粮道之困我基大兵皆行则内轻而外重外实而内虚分兵以往我分而弱彼合而强未见衰弱之形而遽深入几何不类汉入彭城之害乎!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则深入之说臣不敢以然也。。若谓笔人乏粮忽遽而归臣。又窃以为过矣。何以言之金人犯顺(改作构难)几十年初未尝斋粮矣。今日自伪境济淮而袭承楚何遽计日裹粮顿改常度哉!双况承楚稼事未终赋税未入虏(改作敌)骑忽至县官仓廪虽虚而农家之谷被野是必驱役吾民舂谷为米负薪供爨厌餐饱饍。又复漕运馀粮而西去矣。而粮乏之说臣为然也。。若以谓虏寇(改作金人)能袭承楚而不能犯(改作至)通泰足以明其兵力之少臣。又窃以为过矣。何以言之累年以来伪境固巳画宿州为界矣。今兹阴导狄(改作敌)人无故出疆安知其意不在通泰盐缗之利彼必以谓使我得承楚而有之通泰在吾腹中可不攻而自下则力不能犯(改作及)通泰者臣双不敢以为然也。设使通泰盐为彼所有彼漕舰溯长江而上长江之利日与我争虽欲只保江表变将惊扰不得奠居不惟我失煮海之利虽天堑之险变不足恃矣。利害之系至重大然则淮甸,岂可以不固守而力争臣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者。此也。一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有二说焉一则规度驻跸之地一则操秉统御之权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臣窃尝伏思汴都宗庙洛邑陵寝咸在中原洛汴之在天下犹水木之有本源纲裘之有纲领诚复中原而都之则临氵莅四方举而措之无复难者在於此可谓得其要矣。将复中原蚤定驻跸之地稽之古昔揆之时宜驻跸之地未有过於建康何以言之昔曹氏先有中原孙仲谋遂据武昌七八年闲山川形势在江表者观览规度至详熟矣。未几迁居建业使曹氏父子必睥睨逡巡而不敢进後五胡浊乱河洛元帝南度王导相之虽叛臣剧贼陵犯之频终不肯舍紫而他涉由是观之将图恢。
复中原驻跸之地信未有过於建康者岂钱塘苏台所可比拟建炎已酉行宫告成无何金寇(改作人)兵火残毁(迩来亦既)缮修稍以就绪增葺岁年必复全备然淮甸未固建康形势虽胜营缮兵甲虽多亦未可以遽议驻跸也。故淮甸之说臣已粗陈於前矣。今距防秋才半年尔防秋已前经理淮甸宿兵捍备足为屏翰使今秋冬金寇(改作人)不能再肆侵轶则来春鉴舆驻跸建康方议恢复中原此为举措先後之序不可易者牙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者谓此所谓操秉统御之权者自顷虏(改作笔)骑长驱犯(乞讨作及)我北鄙士卒暴露迨今十年结草为庐枕戈而寝师旅之众宜在厌兵而革战厌苦之意萌则勇锐之志消勇锐或消而望其立功难矣。迩来士气奋励战辄克捷遂立却敌之功如此之盛臣既已仰观陛下神武英断命将出师度越前古远甚虽宣王有常德以立武事异世同规。若合符节岂臣愚陋所能窥测测万一大抵将帅之用士卒招则聚麾则散非命之进不敢进非命之退不敢退去来前却唯其所欲无不如志虽使之蹈白刃赴汤火无甚难之色人主之用将帅将帅之用士卒一也。人主以将帅用士卒者用将帅将帅以士卒听命将师者听人主则天下之大军旅之众如心使臂如譬使指运动图维以一人而用天下恢恢然有馀地矣。左氏曰:师能左右曰:以诗称於以四方诵武王也。然则以四方者王道帝王一之事也。史载韩信自谓善将兵称高祖善将将然则善(将将)者亦王道帝王之事也。国家诸大帅爵禄极矣。宠锡至矣。眷渥优矣。事权重矣。前古所谓以四方善将将者陛下渊衷秉操深自得之干旋转运沛然闲暇虽天下英雄之难驾御者亦复得而用之矣。惟陛下於以四方善将将者当留神而加意焉则数十万之众趋走奔命之不暇岂复有慢令虽使者哉!夫如是何求而不得何为而不成操秉统御之权者谓此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此也。一臣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何以言之濠泗襄邓以北陷於伪境者皆吾民也。今加惠焉非谓载粟帛以遗之招惰游而养之也。推原厥由非我弃彼而不收亦非彼叛我而不附以田庐之累虽欲不从之而不可得凡此庶民皆蒙祖宗德泽涵养既久。且深其耆耄丁壮日夜望思咸怀傒后来苏之志者人人皆是不幸身磨伪境威力驱使杂於丑虏(删此四字)与我交兵岂其人之本志也哉!牙愚谓宜。
因事区另或降服之际或俘获之馀物色询访覆验情伪愿从则随宜存拊欲归则畀以资粮使人人皆知圣度宽容海涵天覆原恕胁从一视同仁之意既深信而不我疑彼驱来战则人无斗志众有遁心我往伐彼则前途倒戈开门迎降所至如归无与我敌者孟子曰: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来未有能济者其斯之谓欤晋羊祜行平吴之策未尝杀吴人吴人视祜同於父母吴人岁饥归者如市惟其平居无事之日祜得其民者如此後杜预王濬得以兵破其国易於摧枯此正今日所宜先也。吾民陷溺西北者惠心既孚招徕之意已喻矣。吾民之在东南者独何不思加惠哉!累年以来数十万兵戍於东南而民不敢病者正以陛下轸卹黎元禁戢科敛诏令丁甯诚心孚信实惠及民非异时俯供销空言同日而语斯皆所以惠吾民也。去冬亲征诏下东南之民咸知陛下亲屈帝尊蒙犯霜露不惮躬临为生灵计德至渥也。虽小民莫不愿效财力助国讨贼是以预纳苗税及和买绢钱之类皆尽所有争先供输无复难色其说以谓向非车驾之来安知私室之藏不为资贼所有此其所以乐输而不病也。。虽然臣窃闻大军骤移数万之众庐舍阙乏无以避风雨苏秀等州各备苇箔椽柱不免赋之於民此亦当然非甚难者然此诸州类皆泽国数百里闲地势平坦水田弥望苇实生之不产竹木织苇为席尚可力为径寸之竹拱把之木迥出浙东极为难得军期急遽日限逼促至有彻室取椽三倍市席者其为烦费过於预纳钱谷之灵敏牙愿明降谕旨自今春无屋宇处庐舍之备但如向年临安给价直或随所产竹木充用不得限以径寸丈尺则民免烦费。且复及斯易办不致误事而後时矣。加意吾民至此则无复可议者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者也。牙谨条具如前复念臣识闇见迟料事不工建言无取非适时用今也。遽承明诏出於望外虽务罄竭何补毫釐至於智虑浅陋论议迂阔冒贡狂瞽之说仰渎渊听则臣之罪无所敢逃谨昧死条具以闻。
韩枢密肖胄奏对日臣伏闻迩者贼豫怙终金人同恶举兵侵犯(删此三字)深蹂(改作入)两淮惊报初传群情大震陛下睿谟自定神断必行亲御戎衣天临吴会将相协虑士卒一心遂摧贼(改作敌)锋所向俘馘虏(改作敌)气沮夺潜师遁逃信悔祸之自天知戡难之有日夷。
夏竦动中外驭呼臣荷国恩历叨枢近顾当斯际窃食祠宫既不能画半策以赞帷幄之成谋。又不获备前驱以展行阵之微效进退惟谷夙夜靡甯敢望圣度兼容温诏下逮访以急务俾之尽言拜受兢惭罔知所措伏读再四喜极而泪昔者帝尧舍已而稽於众大舜与善而取诸人夏禹之拜昌言汉高之屈群策惟圣虚已与古同符岂伊涓尘可裨海岳仰应诏旨姑竭愚虑(圣同所及)臣敢不一二条列试为陛下言之圣问首日攻战之利臣闻乘共时面为之者功必倍因其利而成之者人不劳圣人奉。若天道时苟未至惟修德政以待之时既至作而求成不俟终日臣顷在绍兴二年以备从班获陪外延末议恭被诏问攻守之策臣时辄敢不自揆度对言终当用兵盖如黾错之论七国以谓(削亦反不削变)反金虏(改作人)赐对再贝陈贼豫盗据中原人心不附宜出不意择遣兵将鼓行进讨声言翠华复幸金陵督使过江愿赐睿断济盛大勋二疏谅存其言可复臣之出使军前陛辞之日亦尝面奏和议盖权时宜以济艰危他日国步安强军声大振理当另图窃惟臣愚前後狂瞽之言尚蒙俯记清衷则攻战之利牙先固知之矣。况牙亲见女真等军尝至川陕者皆畏服西兵劲锐善战有难敌之语今兹入寇(改作南下)韩世忠等三大帅率皆山西将种所统精锐颇多西人临难敢前屡挫敌众复闻吴玠继有捷奏军声大震虏(改作敌)意必摇。若以斯时数道并进此有犄角之势彼受腹背之敌不战自溃理之必然此其可以攻战一也。抑臣闻之在昔汉运中微新莽纵暴民怀高祖文帝之德讴吟思汉十室而九光武因之不三年成中兴之业田单以即墨两邑馀众败燕於百胜之後盖以燕用闲言劓所得即墨士卒置之前後。且复发掘垄墓僇及死者人怀悲愤怒自十倍用以出战卒破燕军恭惟大宋祖宗之泽海内涵濡垂二百年人心爱戴岂特汉民之讴吟虏冠(改作金人)比岁暴我(改作出入)中原岂特即墨之愤怒此其可以攻战二也。加以贼豫父子虐用其民苛敛烦役殆不堪命牙前过伪境亲所见闻比复签发使临特阵其怨叛之心益甚矣。傅曰:天予不受反受其咎《书》曰:傒我後後来其苏傥因上穹助顺之心远副遗黎云:霓之望万全之举一怒而安圣问次日守备之宜臣闻之胜负何尝贼(改作敌)之情伪难察顷者番伪入寇(改作伪豫称兵)信由守备有方彼多失亡因。
其窘蹙之势畏我振厉之威潜迹奔窜然金虏(改作人)自恃胜强反成败衄犬羊之性(删此四字)切於(改作志切)复仇况。又痕子野心(删况双至此六字)万一内怀诡谲有如子胥教吴分三师以敌楚之计我出则归我归则出亟肄而罢之则此寇(改作前军)甫还他酋(改作後兵)继至方喜其去以彻警。又乘吾怠以来寇(改作侵)脱或(少失提备),岂不动致绎骚故欲议於战攻当先饬於守备远。若川陕固有吴玠及宣抚使司之兵守备之宜既自为计唯是荆襄之制上流吴越之防海道而江淮亘亘数千里闲尤其出入之要卫兵法有云: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今。若无事而益为守则不惟兵势之分有所寡弱兼亦劳人费财坐以守困昔人论长江之守如七尺之躯要害不过数处朝廷比因去冬之警近衤里险要必已熟讲至於两淮之壖所当守者固亦有要害。若分择文武臣僚谙练古今察知形势者按行计度预图其宜量远近之中求险阻之要某将最才可将某屯某人有兵可援某所某地可以储积某道可以转饷以至器械财用战船水军之属一皆素具无或取於临时备在敌先仓卒无患臣窃以方今当守备之要地臣固不能尽知亦未易尽言姑举所闻见惟当先急者莫如淮南淮南在昔固南北之所必争者也。晋败苻坚百万之众实在淝水之上江左置戍每以寿春盱眙为重至。若魏人欲制吴则邓艾先耕垦於寿春周世宗谋江南亦三至淮上亲破寿州据淮水上流山川障塞大江甚迩此则平窥淮南如在掌握而。又北连颍蔡可以直抵京师北虏(改作兵)入寇(改作境)亦先安重兵於寿春而济自淮阴夫淮南贼豫父子闚觎之地不惟利源所在可以趋大江使江南而无淮南是纵敌人在吾户限之外不复可以为固不当以利遗人更为贼(改作敌)有也。前日潘致尧回其书巳有江北不许屯戍人民之语及遣王翊来果持分画之说我既难从以理拒之疆议未定便可挖险而固守而淮东西虽命宣抚使然不列屯置司乃江浙所遣偏裨分守不过资以轻兵既已势孤难必责其因夸况复力弱同足抗於敌锋。且狃连岁之无虞可谓泰然崦坐视守备既缺斥堠不修遂致番伪之兵如践无人之境虽既往之不咎岂方来之可忽抑闻虏(改作敌)在承楚通泰形势孤绝旁无阵寨邑人难以坚守贼(改作敌)兵易於攻取而终以全免者或疑以通泰皆系产盐地分虏(改作金)既窥取淮甸私(删此字)指此以为。
外府阴加保护以为後图借曰:不然在理所当致虑比报三将奏功而韩世忠刘光世置司镇江太平臣愚不能仰测庙谟用意之微或者妄揣以车驾方在浙西翼卫全恃江上故三将皆屯滨(江淮)朝廷未欲示敌以强尚存修好之议。若移(两将江北)或致番伪亟争臣愚以谓张将之兵既置司建康自可分屯江浙屏蔽行斗力已有馀况二将。若在淮南篱藩可谓深固。若谓不欲致疑虏寇(改作敌人)彼既举兵我则移屯有名。若虑引惹生事但当严加纳束俾守封疆无得轻以一人一骑俞淮而弱犯者重坐之(明揭)敕榜告谕远近以示兼爱生灵之德意可耳圣问。又曰:措置之方臣窃以为方今所谓措置莫大於攻守二策乃。若守备已备陈其宜其於攻战犹当慎重臣闻兵家至理莫善於纪律军行急务无先於粮饷至於号令必有总摄权力必能节制然後可以一臂指之用而御强愤之众昔李晟统军秋毫不犯故方克复京师而井里不知安堵如故辣非。若此不足以为吊伐之师然军行纪律多利卤获今欲削平僭乱止当取彼凶残。又。。若其民实吾赤子况闻伪境之民深苦贪暴日望王师之至救於水火之中。若非纪律之兵恐乖喁喁之望宜敕诸将严立军制昔诸葛出师虽有木牛流马之运而仓粮不继因无成功先主出兵荆州敌国震动至迁都避之而关羽粮尽更致丧败今。若进兵伪境虽稔闻山东河洛之闲民言王师。若来愿资粮饷然伪境兵火之馀户口耗垦田数寡出谷不多比更金寇(改作人)往来无不蚕食岂敢保其尚有馀粮在昔运道水行则虑河流有断涸不通之处陆运则恐附近无移用转饷之人要须预计有无之事臣闻春秋传日师在左右日以号令不能使之的权力不能使之服皆不可言能左右之也。唐以九节度之师环贼而攻之一旦溃败虽以李光弼之威严《郭子》仪之宽厚势不能自制其兵不自立庭户一有纤芥利害未免更相雠疾其能出私已以徇国家之急殆未之见。若欲并遣进攻必先选命总师分以精锐之兵附以招集之众合数万人隐然自成一军遂遣诸将并进攻讨总统之号令既一权力既重诸将虽素贵重畴敢不听从维持辑睦使必有成其利害与非用素所抚循之兵而侥幸取胜者盖亦异矣。抑前代君臣之遇合相与有为必先有素定之论然後见之行事享其成功韩信之初见汉高诸葛亮之妆见先主王猛。
之初见苻坚凡厥指陈皆有定论後所设施不愆本谋今者措置之方惟陛下与二三大牙谋谟素定使他日按而行之,庶几临事不惑不疑此尤措置之本原也。圣问。又曰:绥怀之略窃以畿甸山东关河之民怨(改作经)金虏(改作人)之多暴(改作驱使)苦伪昌之烦苛臣前巳概言之矣。为今之计当以安集流亡招摧归附彼念虏寇(改作干戈)威虐(改作扰攘)而被蒙朝廷之德惠是犹童蒙脱盗贼之手虎狼之口复亲依父母之慈爱(删是犹至此二十一字)岂(下添忍字)他适哉!要在择羊祜陆抗之属以为守帅择卓茂鲁公之属以为守令俾之悉广陛下之德惠辑而际之以招其馀逖听风声扶摧而至者势必众矣。比闻诸将俘获签军恩旨悉贷不杀自拔而归者加以官资赐以金帛给以田土重以宴犒虽女真(改作契丹)勃海绝域异类(改作之人)所以优假安全之恩意已无不备至况今淮南江东西荒闲之田至多唯宜具述陛下所为爱养元元之诚心揭榜境上或选旧西北人。若初附签军之可信使者使深入伪境转相告谕俟其来归从所欲往授田给粮蠲其赋租遂其生理必将接迹而至此亦诸葛亮使民杂耕渭滨之意也。昔人有言彼民於此民同是天意(天意与民)意同无不成之功盖民心悦则天意得以此德声疆可传檄而定尚奚血刃转战之劳哉!甚恭惟陛下天纵之资日跻之学万事统纪灼见微涉而众美不居隆恩盖载如臣固陋戆愚岂足以策大事殚蠡管之小识进其诚款盖直罄胸臆与亲所见闻无复文饰本末具夷伪之情(改作申御侮之方)终始言天人之助至於高为迂阔之谈力持难行之说臣皆不敢为也。况番僭历年用兵人神共怒古今所无以吉凶之理倚伏之数推之行。且灭亡兼臣昨在军前闻金酋(改作人)颇有厌兵之意其众军亦甚思休息特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高庆裔辈持之不肯然上下猜防人心摧贰纵未能亟加天讨亦将见内患自生变乱可待地尔後姑复尚与通使经理种种亦易商量权轻重之闲事易以成臣蝼蚁之愿者(删此字)伏望陛下俯从人欲无失天时因得而虑失得胜而弥惧国尝胆之报遵驭朽之戒埽叛逆之馀烬救黎庶之横流以雪宗社之大愤为天下之福此非特愚臣忧世爱君之心实海宇臣民忧国之义轻冕旒臣无任惶惧陨越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街道上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七十五校勘记。
已试罔效(已试误作以成)荥阳为保固(脱保字保固一作险阻)故虽屡战屡败(脱故字屡字)後有五年(有一作至)几十年矣。(脱矣。字)初未尝赍粮也。(也。误作矣。)利害所系至重(误作利害之系至重大),岂可以不固守而力争乎!(脱乎!字)彼驱策来战(脱策字)各备席箔椽柱(席误作苇)一一不免赋之於民(脱一一两字)警报初传(警误作惊)可以径趋大江(脱径字)两淮东西(两误作而)卓茂鲁恭之属(恭误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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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霁后云犹在,画出东南四五峰。